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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湘琳话越说越慢,萧天河连忙道:“唉……赵姐,不必说了,后面的事我都能猜到了。那个郑怀礼……根本就是个工于心计、不择手段的小人,偏偏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赵湘琳本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经历了如此巨大的耻辱和背叛,难怪会性情大变,变成了后来那样凶神恶煞的“母老虎”。

“只怪我当时涉世未深,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赵湘琳擦去了眼泪,强做微笑,“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人说起以前的经历。”

萧天河看着她的眼睛:“赵姐,有些事与其长久压抑在心中,倒不如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一吐为快。”

“你觉得在你来之前,八王营中有我可以信任的人么?都是些郑怀礼的拥趸,有时连我的命令都不太好使。” 赵湘琳十分无奈,“况且,我也担心,如果我把这些‘丑事’都说出来,朋友也都会变得不再是朋友了。”

萧天河道:“你看你,又来了。那又不是你的错。如果因为听过你伤心的经历就不把你当朋友的人,那也不是真正的朋友。不过我有一点十分好奇,郑怀礼他玩弄各种手段,目的不就是八王营统领的位子?听你所言,那个什么秦统领也不似颇有心机之人啊,怎么最后会扶你当上统领之位呢?”

“那还得从第二天凌晨说起。那会儿,也不知是几更天,我在黑暗之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正赤身露体地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个人。我本以为……”赵湘琳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接着往下说,“我本以为是他……当时脑中一片混乱,忍不住胡思乱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不怕你笑话,我当时甚至想到了成亲……”

“人之常情,我能理解。”萧天河安慰她。

“想到了成亲之后,我反倒没那么紧张了。听着那安详的呼噜声,我情不自禁想摸一摸他的脸庞。结果这一摸,满面的胡茬扎得我手生疼,也扎得我的心‘生疼’。我吓得连滚带爬地翻落在地上,掌灯一看,那居然是秦统领……”

虽然早已猜到,但听到赵湘琳如此说时,萧天河还是惋惜地叹了一声。

“当时我脑中一片空白,几乎站立不住。看着他那张厌恶的脸,终于鼓起勇气,抽出魔刀想要杀了他!可惜,他那样的五行级高手又岂会死在我的刀下?杀不了他,我就想自杀,他却劈手夺了我的刀……最终我只能嚎啕大哭,他竟对我说:‘你不怕丢人就使劲儿哭吧!’”回想起这段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惨痛过去,赵湘琳的身体都在不住的颤抖。

“我的心在滴血,好痛好痛,不仅是因为被一个我不爱的人夺取了最宝贵的东西,更因为我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竟然被我心爱的人给背叛了,给出卖了,成了他攀登高位的踏脚石……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难道对郑怀礼来说,所谓的‘前途’比幸福更加重要?即便如此,他就甘愿牺牲爱情甚至是践踏爱情来换取地位?”赵湘琳说着,眼泪又开始泛滥。

萧天河递给她一块手帕,劝道:“赵姐,不要钻牛角尖了。像他那样的人我也遇见过,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一切不相关的东西都可以舍弃。也许,这就是他那类人的原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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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也想通了,事到如此,我就逼迫秦统领,将来一定要把统领之职传给我。郑怀礼越是想得到什么,我就越不让他得到!”赵湘琳愤怒得几乎要咬碎满口玉牙。

萧天河不解:“统领之职不是由上级委派的么?”

“上级一般不太了解各个营地中的具体状况,所以如果上一任统领有推举人选的话,只要符合条件,通常都能顺利地接任。”赵湘琳解释道。

“原来如此。可还是不对啊,秦统领不是对郑怀礼颇为赞赏么,怎么会答应你这种要求呢?”

赵湘琳冷笑:“哼哼,秦统领虽然心机没有郑怀礼深,但并非完全没有城府之人。郑怀礼的如意算盘是不居统领之位但行统领之令,因此平日在营地之中私下里四处笼络人心,妄图架空秦统领,秦统领岂会不知?所以他原本就未打算将统领之位传给郑怀礼那家伙!或许……或许他也心存一丝对我的愧疚,谁知道呢?但他同样也告知我,要获得推荐的资格必须要在他离任之前达到统领之职的实力最低要求——三才级!”

“赵姐,你是从那之后一鼓作气修炼到如今的五行级的?”萧天河惊讶道。

“哀,莫大于心死。一个心如死灰的女子,除了刻苦修炼,还能做什么?只有沉浸在修炼中,我才会暂时忘却一切痛苦。秦统领是个好色之人,我对他只有怨;而对郑怀礼……却是刻骨铭心的恨。只是他笼络人心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了,我甚至连他那个探金队队长的职都革不掉……”

“你会杀了他么?”萧天河忽然问了个关键性的问题。

“以前的我很纠结,否则他早就死了。但现在的我是一定要杀他的,他死定了!”赵湘琳的双眼闪烁着凶光。

赵湘琳本就是个心肠柔软、心地善良的姑娘。即便郑怀礼如此负她,她先前也一直未曾对郑怀礼动杀心。这次却不同了,郑怀礼妄图将她和萧天河一起加害,着实该杀。

“他害了我两个好兄弟的性命,我也不会放过他!”萧天河攥紧了拳头。

……

在等待吕老先生铸炼法宝的日子里,萧天河每日都陪在赵湘琳身边。关于那个新开辟的除妖战场,萧天河也曾好奇地问过她。原来,五行级的赵湘琳已经带着人手将那片区域的妖兽铲除干净了,那片因为非正当目的而开辟的战场也就随之结束了其短暂的“生命”。唯一遗憾的是,在赵湘琳当上营地统领之后不久调来营地的弟弟,也是她唯一聊以慰籍的亲人——赵湘武却不幸在战场中殒命。

好在现在有萧天河的鼓励与陪伴,赵湘琳抑郁的心情散去了大半,人也逐渐变得开朗起来。萧天河觉得是时候告诉她关于孟章佩与孟章界的事了。毕竟赵湘琳是独立于妖族五部之外的“第六部”,如果让她去如今动荡非常的妖界,不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自己也一定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妖界去不了,人界回不去,除了孟章界之外,哪还有她的容身之所?

当听闻四大天宝之一的孟章佩就在萧天河的身上时,赵湘琳的惊愕程度可想而知,随即,她就欣喜若狂、手舞足蹈起来,孟章界简直就是她最理想的去处,如此还能留在萧天河身边,赵湘琳顿时感觉别无他求了。

为了让赵湘琳与孟章界的几位妖族姑娘尽快交上朋友,当下萧天河就将她收了进去。

三个多月之后,吕老先生终于破关而出。当他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掌中正托着一个漆黑发亮的铁球。

从吕老先生脸上洋溢的笑容来看,他已经成功了。

“恭喜老爷子!”五灵将齐齐顿首。

“哈哈哈!”吕老先生畅快地大笑起来,对萧天河道,“小兄弟,多亏了你的天外陨铁,老夫才得以有重见天日的机会。幸运的是,我抓住了这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此法宝是个至宝,而且是个节流、增幅双全的至宝!”说着,他将“铁球”托至额前,“就是我没有什么闲功夫去精雕细琢它的外表,所以看起来土气了些。”

萧天河拱手道:“吕老前辈洪福齐天,命中注定该有此运,不过恰好被晚辈赶上了而已。”

“小兄弟,铸宝过程丝毫马虎不得,所以耽误了不少时日。你一定等着急了吧?稍待,我马上就送你出山!”吕老先生道。

萧天河忙说:“出山之事不急。吕老前辈还是好好休息一下为好。”

“哎,不用。我现在即便休息再久,妖力也难以恢复,并且拖得越久就越不妙,还是趁早送你们出去为好。只是在破山之前,我还有点小事要做。”吕老先生忽而收起了笑意,一脸肃杀之气。萧天河疑惑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他打算做什么。

吕老先生扫了一眼同样莫名其妙的五灵将,长叹了一声,问道:“你们说说,我待你们如何?”

五灵将面面相觑,不解其意。元灵将回答:“老爷子对我等恩重如山,我们亦将您当成是父亲一样尊重。”

“哦?是么?那为何你还要背叛我!”吕老先生脸色陡然一沉,声调拔高,同时一掌拍向了元灵将。

元承太是叛徒?

除了元承太及时地避开了那一掌之外,其他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另外四位灵将都傻眼了,竟忘记上去阻拦。元承太怎么会是叛徒呢?他不是为了掩护吕尚文而差点儿丧命么?

“你是如何发现的?”元承太冷声道。他承认了。

“正如石灏明猜测的那样,从朝欢峡至惊霖岛并不近,路也不只一条,为何狄成言与钟无命就那么巧能伏击到我?所以我坚信,一定有人在暗中通风报信。”吕老先生道,“可当时我身边只有你和小夏两个人,我真的不愿意去怀疑你们。而且,你们还与我一同浴血奋战,尤其是你,还因此而受了重伤。”

元承太冷笑:“我自信已经掩饰得毫无破绽,苦肉之计亦是做得天衣无缝。如今我非常好奇,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呢?”

“你偷偷地透风报信,在战斗时又故意败退,将我引到此山附近,因为你们打一开始就不打算将我斩杀,而是要把我困在有混元重水的这座山中,目的是让我无法恢复妖力。然后你再故意受伤,以便困住我之后消耗我大量的妖力为你疗伤,如此我就无法破山而出,只能在山洞中耗竭等死。这个计划正如你说的,毫无破绽。我凭借的,是直觉。”吕老先生道。

“直觉?哈哈哈!”元承太猖狂至极地大笑起来,“堂堂介部妖王吕尚文,那只长命的老乌龟,居然也会相信‘直觉’这种不靠谱的事,真乃笑话!”

“呵,这不是把你给试出来了么?”吕尚文微笑道。

“是我高估你了,我还以为你找到了什么破绽。如果我再沉得住气一点不亲口承认,你那所谓的‘直觉’就会变成无凭无据的瞎猜!”

“你的戏演得的确完美无缺,可我却从其他人身上发现了端倪。你不要忘了,当时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

所有的人目光立即集中在夏宏光身上。

连夏宏光自己都觉得莫名:“老爷子,你该不会也怀疑我吧?”

“不,你忠心耿耿,我很清楚。正是对比你与老元的做法,我才觉得他像是叛徒。”吕老先生道,“还记得小谢他们三个从漩涡进到此洞来之后,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记得,我当时冲他们发了火:‘

你们怎么都进来了!”

“那时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吕老先生又问。

“五灵将连同老爷子您一起被困在山洞内,我们介部要完蛋了。”夏宏光如实回答。

吕老先生点点头:“很好。而老元当时的第一句话却是:‘太好了,你们都来了!’”

“那说明我很‘担心’您啊!”元承太阴阳怪气地说,“有我们五灵将一起守护着您,我自然心安呐!”

“那个时候我们尚未发觉混元重水会阻碍妖力回复的事。我们三个又都侥幸没死,还以为是暂时困在洞内而已,待复原之后就能破山而出。为何你如此‘担心’我而不是担心外面介部的处境呢?”吕老先生道出了关键。

“那也只能说比起介部来,我更‘在意’您。”元承太依然不服。

吕老先生淡然一笑:“是,正是你对我格外‘担心’,我才有了你就是叛徒的直觉。我想,你如此在意我的原因,恐怕是想得到我的龟甲吧?若在山外斩杀我,我死前必然会自毁龟甲;而困在山洞中则更容易达成目的,只需待我一点点耗死就成了。待狄成言与钟无命将你从洞中解救出去时,顺便还能除掉其他四位灵将。如此一来,我的宝贝龟甲与介部妖王之位就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而后你再配合四凶妖里应外合,瓦解鳞、介、羽、兽的四部联盟,到时妖族你们可掌五分之四,仅剩下一个虫部,要摆平也并非难事,亦或……金禅玉早已同四凶妖暗通款曲也说不定。”

“啪啪啪”,元承太竟鼓起掌来,“不愧是碧玉玄龟吕尚文!比别人多活了些年头,见地就是不一样!行,我服了,你刚才推测的那些可以说十中七八!不过我可不稀罕你那个‘介部妖王’的位子,等四位妖首征服了妖族之后,我将是头号功臣!区区介部,呵,要存要亡,还不是全在我们姬大人一念之间!”

“好你个元承太!枉我们对你推心置腹,你这只白眼儿狼!”夏宏光亮出了长鞭。

“什、什么白、白眼儿狼,他就、就是、一白、白眼儿大、大王八!”谢南昕气急,挥舞着双头叉忿恨地骂道。

贝、罗两位灵将虽然没有开口,但与夏、谢二人同仇敌忾,各自手持本命武器冲着元承太摆开了架势。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都给我滚开!念在过去的份上,我给尔等留个全尸!”元承太狂妄至极。

“呸!”四位灵将异口同声地啐道。

吕老先生叹了一声,平静地说:“老元,我自认一向待你不薄,事到如今,我就问你一句话,为什么?”

“哈哈哈!”元承太仰天大笑,,“你居然问我为什么!你是碧玉玄龟,我是盈阳灵鳖,我的出身不比你差!你活了三千四百六十一岁,我也活了两千七百九十四岁,比你小不了多少!你有珍品龟甲,我也有宝贝鳖壳!凭什么你就一直骑在我头顶上?我不服!”

“就凭你我的心胸!来吧,我今日要亲手为介部清理叛徒!”

“哼哼,迟了!”只见元承太往地上一趴,眼见着他的躯体越变越大,直到长成一只巨鳖!元承太现出了本体。

一直在旁观的萧天河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乖乖,好大一只鳖,几乎与吕老先生本体的巨型乌龟相差无几!巨鳖的头与四肢呈墨绿色,鳖甲颜色更深,已接近黑色,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半圆形的凸起,鳖甲边缘还垂着七、八尺长的黑毛,配上它那红彤彤的眼睛,满口雪亮的利齿,简直是凶神下界、恶煞显灵。

巨鳖口吐人言,声音又低又沉,震得洞中隆隆作响:“本以为耗死你就算完了,却未想到会突然横生枝节,那个臭小子的出现差点儿让我们的计划全盘失败!还好我有联系几位大人的秘法,用不了多久,狄大人、曲大人还有钟大人就会来结果你们的性命!到时除了预想的龟甲之外,还会有天外陨铁、孟章佩两件意外收获!哈哈哈!”原来元承太自知不是四位灵将与吕老先生的对手,现出本体不过是想利用坚硬的鳖壳多拖延些时间。

“小兄弟!恐怕我无法送你出去了,你赶紧将小夏他们收入孟章界,然后找个角落躲起来,用我赠你的龟甲护体,这座山要塌了!”吕老先生的假体已经消失,声音却在洞中回荡,接着,山洞开始晃动,地面也在震颤,吕老先生也开始驱动本体了。

“我们与老爷子一同奋战!”

“说、说得没错!”

“我们不走!”

“对,不走!”

四位灵将无一愿意此时离开。

“这是命令!等四凶妖一到,一切都晚了!山塌之后你们就立即协助小兄弟逃走,日后重振我介部之威!”吕老先生的威严不容违抗,四灵将只好依依不舍地望了望坍塌的石殿中显露出的庞大身影,进入了孟章界。

萧天河立即向着元承太相反的方向跑去,可还没跑几步,山洞的地面晃动得更加剧烈,大颗大颗足以砸毁一座楼的岩石如同落雨一般坠下。萧天河没法再跑,只得拿出龟甲,藏在其下。

“哈哈,妖首大人们到啦!”元承太兴奋的声音传来。原来这阵更为剧烈的震动,是有人在外界破山而造成的。

“去死吧!”巨龟口中咆哮出可怕的吼声,顶着坠落的巨石向巨鳖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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